是非成见，全是狗屁

1

(资料图)

「咳，听好了。」

昏黄的灯光在狭小的空间內照射在男人的脸上，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小子，回答我的问题。」

当他通过灯光看清我的脸时，很是匪夷。

「女、女人？」

「哦？女人又怎样，是我不够格吗？」

「开什么玩笑，哈，一个女人又想把我怎样，做按摩吗？」

听到他这么说，我开始有些不爽了。

「老实说一般要你拒绝回答后我才能干些什么，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你、你要干什么！？不、不要……不……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后，我照常清理着手中的污垢。

一旁的警员做好笔录兴奋的跟我讲。

「真不愧是唐队，那人很快招了。」

「不要每次这种事都要我来好不好，我是一队队长却总要来管其他队的审讯工作。」

「抱歉抱歉，您那方法我们是真学不来。」

「唐培里！」

呃，这麻烦的声音……

「哎呀，葛兰许警探，你吃了吗？」

「你又用了这种泯灭人权的审讯方式。」

这大叔又来了，上次就被罚了几千字的检讨。

「啧，贩毒的家伙有个屁的人权啊。」

「我说啊，什么时候禁毒队的工作要你刑侦一队队长来干？」

「这个……那个……」

妈诶，要是让他知道我又收了食堂优惠卷的话不知道又有什么麻烦事。

「哎呀！那什么！我还有任务，先走了！」

一个箭步我今开跑了。

时都警局的食堂，限量销售的蛋碗蒸，由于太过火热采取优惠券购买形式。

我会帮其他队处理审讯工作，靠别人贿赂自己吃到美味的蛋碗蒸。

「真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啊～不好意思！再来一碗！」

食堂打菜大叔看着我的脸逐渐扭曲。

「我说啊，唐队，优惠券应该是一个月每人三张，可你这已经是第十碗了。」

「唉哟，有生意还不做管那么多。」

「个屁！来的人就是冲着蛋碗蒸来的，你这样怎么让多人来我这里买蛋碗蒸以外的配菜啊喂！」

「你这……所以说少废话，再来一碗啊！」

呃啊……好饱……就不该吃这么多的。

「队长，你一天天的都在、干、什、么。」

这不是疑问，而是带有强烈语气的……

那个总是一脸正直的男人，

「呃……哟，玛尔戈。」

「你，又跑那去了？」

「认真工作。」

「收取贿赂。」

「保护祖国未来的花朵。」

「恶心的盯着放学的萝莉回家。」

「确保周边环境的安全。」

「溜进学校被保安赶出来还被认为是玩警服COS的变态。」

「我靠！你属蛔虫的吧！」

「你这个万年萝莉控！！」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合法看萝莉怎样啦！」

玛尔戈被我的逆天言论给吓到了。

「呃……居然这么承认了，不愧是变态啊喂。」

「嗨，谁都有一两个爱好的。」

「请你的爱好建立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

告别好玛尔戈，我回到办公室展开自己的工作。

我拿起眼睛摆放最高的报告，编号9527。

「我看看，超高级别连环杀人犯，独臂的女孩。」

杀害了四十八个人，这里面每一个不是被假释的假释犯，就是保受社会舆论且买通关系被告无罪的人渣，也有不少被通缉的罪犯。

这座城市的正义使者还真不少啊。

「大多数行动都是在夜晚，只被目击到一次。」

我拿起桌边的咖啡喝起，差点吐出来。

「呃……小春！」

我这一喊，抱着一堆文件的助理小春赶忙打开我的办公室门。

「队、队长，怎么了吗？」

「我说啊，今天的咖啡完全不加糖不加奶的啊，而且感觉苦的程度比平时大了三倍啊喂。」

小春长叹一口气。

「队长，还请不要因为这种事就叫我。」

「咖啡就跟每天清晨的内裤一样重要！」

「一如既往的奇怪比喻呢，还有，今天的咖啡是副队长玛尔戈给你泡的。」

「我现在知道为什么这么苦了，话说，编号9527的案子现在进展如何了？」

「我们在多名目标人员身边安插了警员监视，相信不久后就能抓到那女孩了。」

这样啊。

「小春，请侦探过来吧。」

「诶？明明准备工作已经进入尾声现在才……」

「不是啦，双保险啦。」

「哦，目前苏格兰威底下有三名侦探，请问是要哪个？」

「当然是～我最喜欢的那个～。」

2

「不好意思，麻烦你再说一遍。」

警员耐住性子又讲了一遍。

「咳，陈小姐，都说了，这边警局要委托您去指导工作。」

「嗯嗨哇……」 （不是吧。）

我屡了屡刚起床炸毛的头发。

「行吧，话说小姐，你那个队的？」

「哦，在下不才，刑侦一队的助理，网关小春。」

「哦，一队的啊，我跟你们队长老熟人了。」

「这样啊，原来两位早就认识，那么……」

「不去。」

「诶？」

我立刻重重的把门关上并且上锁。

「等等啊！陈小姐！」

我任凭她拼命地敲门也绝不开。

「你们队长就是个变态啊喂！自从知道我家地址之后我的内衣裤老是丢！」

「诶诶诶！！队长还做过这种事吗！」

「不是做过，现在还在做啊！你知不知道因为她的队长身份和平时圆滑的处世我去检察院举报那里的人都说我脑子有问题啊！」

小春的语气变得慌张起来。

「不、不是的！虽然说我们队长是个变态萝莉控，但她一直都对未成年少女非常温柔的……只是……等下，陈小姐你现在的年龄是……」

「二十二。」

「真的非常抱歉！」

「长得像个萝莉真是对不起昂！」

打发走那小助理，我如往常般在沙发上看电视。

「一如既往的在看B级电影呢。」

同样刚起床了的江白对我这么说道。

「我超喜欢B级片的。」

「话说刚才是来客人了吗？」

「没有啊，就是个变态的下属。」

「你说的这个变态是警局的吧。」

「诶？」

我迟疑了下，江白将手机递过来。

那上面是警局拜托江白一定要把我带去接受委托的要求。

「所以你怎么说？」

「唉……真麻烦啊。」

「有工作还挑三拣四的，你不是正义的伙伴吗。」

「我可没这么说过，正义这种东西总是被他人定义，我只要坚持我自己的正确就好。」

江白熟练的从冰箱把牛奶甩给我。

「你去吧，我可不想被警局麻烦。」

「你以为我就想嘛，要知道叫我过去的家伙是个变态啊变态。」

「就是之前说的把你内衣偷走回去泡汤喝的家伙……这可太变态了……」

「所以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

「呃……也不是……不对，你一开始就打算要去吧。」

「被发现了呢。」

「为什么呢？」

「因为人命关天啊傻子，再加上，我总觉得这案子的女孩很危险。」

「很……危险？」

「虽然说杀人凶手那个不危险，但总感觉，不妙啊……」

江白今天还有手术，我独自来警局部署的临时指挥处，此时唐培里正在认真的指导工作。

啊，这可太熟悉了，身穿黑色警服的她，一头棕色的长发，毫不掩饰的曲线。

「那些监视的警员有信息了吗？」

「目前还没有，唐队。」

「叫他们多留意下身边的人，毕竟目击情况也并非是准确的。」

在工作时唐培里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毕竟这份工作的重要程度关乎性命。

「诶！茶酱！我好想你～！」

她见到我第一次朝我扑过来，被我反应迅速的一记漂亮的上勾拳打倒在地，看着都疼，不过这变态好像……挺舒服的样子。

「呼，去死吧变态。」

「好、好爽～我付钱，求再打我一次！」

「我这辈子从来没听过这种要求」

嗯，我收回刚才想的话。

「这边是侦探陈茶韵陈小姐是吧？」

正在盯着电脑看的警察喊住了我。

「是，怎么了。」

「请您来这边看下，我们负责监视的其中一个监控出现了……呃，信号丢失，甚至连附近的监控也不能用。」

倒在地的唐培里缓缓起身，吐了口淤血。

「就是这个，每次这些人遇害时，周围的监控包括电子设备全都失灵，那么，出警。」

随即我跟随大部队来到现场，那是江边散步地的旁边，一作废弃的通道口，那边正躺着晕过去负责监视的警员。

「那被监视的对象有找到吗？」

「没有，就差那个废弃通道了，但是那里随时都有塌方的危险，不能进入。」

警员封锁现场后，唐培里指挥全员聚齐在一起。

「现在我们严守这个大门口，一部分人找其他进入了的通道护住，目前只有一个人能进去。」

随即唐培里眼神与我交互。

「这算什么，把我当炮灰？」

「就算我不这么说你也会自己进去的，茶酱。」

「为什么呢。」

「你也看到了吧，墙上的子弹孔，那晕过去的警员开了很多枪，毫无疑问都被切成两瓣。」

「徒手切子弹，这可能吗？」

「你不就干过嘛。」

她说的没错，并不稀奇。

「普通警员进去会出人命的，我相信你不会是允许的，只有你能奈何得了。」

啊啊啊……

「开什么玩笑。」

嘴上这么说着，我却径直走向那通道口。

「死不死人我无所谓，但你欠我个人情，还有你小子不要再偷我的内衣了。」

「哈，死鸭子嘴硬，还有我还会坚持偷的！」

「不要在这种地方坚持啊喂！」

毫不犹豫的，我走了进去。

那通道的尽头，时刻传来水的滴答声。潮湿，长满苔藓，强烈的恶臭。

哇，这谁想得到呢，真的是个女孩。

她跪在躺着的男人边上，双手紧握在一起，口中念的是……

「神啊，我们来到祢面前，向祢陈明我们的罪，承认我们的过犯，求祢赦免我们的罪，拯救我们脱离罪恶网罗。」

那男人，早就没了呼吸。

「有作用吗？姑娘。」

她缓缓摘下兜帽起身道。

「并，没有呢。」

「罪恶感呢？」

她指了指那个已经早就没了呼吸的男人。

「他啊，十年前强奸了三名女性，现在被放出来，那些被他伤害过的人，至今都走不出来当年的阴影。如果是你，你会有任何的罪恶感吗？」

「所以，你自以为在拯救他，」

女孩笑着道。

「啊，是啊，我是怎么想的，很自负吧，但我也在救自己，必须有人去做这种事。」

「哈，觉悟很高嘛，我也必须把你带回去。」

「这也是觉悟吗？」

「不，是工作。」

「那么，再多的话也没用了。」

我清楚的看到，那女孩伸出右手，那右手布满了复杂的机械结构，是由机械组成的义手。

女孩另一只手将义手整只从身体抽出，按下义手腕处的部位，那义手随即化作漆黑的长刀。

「整只义手都是压缩性胶囊吗……」

我也拿出腰间的胶囊按下化作么巨大的镰刀。

砰———！

很快，刀和刀相互碰撞出在这昏暗之间的耀眼火花。

砰、砰、砰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不留余地，双方都用出全力朝对方挥出每一击。

呼吸，每时每刻都是急促着，稍有一点的松懈就会被砍中，我这人超级怕痛的，所以。

没机会松懈。

很有趣！在这刀光血影中我不自觉笑出了声。

这样的刀术不像是未成年的女孩能够做出的，况且还只有一只手，每一刀都直击我的致命处，但都被我一一防下。

这狭小的空间可以说是长柄武器的弊端，我自己也不得不这么承认，要做到不伤害对方的情况下把她控制住有些困难。

「稍微，留点疤可以吧？」

我说出这句话后，女孩瞪大了双眼。

「什……！」

早在不经意间，我已划伤了她的左肩。

这是什么招数来着，打破对方的身体平衡……抓住一瞬间的间隙……啊啊，想不起来了。

「抱歉，我有正当防卫权，到时候可别告我哦，还有，你那手已经拿不起来刀了，只要用点力血就会跑出来呢，小心一点吧。」

女孩对我面露不悦的凶光。

「啧……轻浮的家伙。」

「那么快点跟我乖乖回……！」

顿时这里浓烟四起，我一时被呛了睁不开眼。

「咳、咳咳……终于到了这种有烟人必没的剧情了吗，当这是轻小说啊。」

果不其然，在睁开眼后，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这种套路还真是屡见不鲜啊，就好像妈妈一直是爱着孩子一样不会变通呢。」

3

啧……

刀变回义手，我护着左肩不让血流出。

这种模样太引人注目，我只好走在城市的废巷里。

还好那条通道有另一条隐蔽的出口，现在警察一定在四处找我吧。

我疲惫的闭上眼，回想起四年前的经历。

「喂，小鬼，下着雨呢，蹲在这干什么？」

雨声滴滴答答，面前站着个拿伞的女人。

她蹲下身与我保持同一高度，将伞架在我的头顶。

「不回家吗？」

「回……回不去了……」

「为什么？」

「妈妈……爸爸……都死了。」

「这可真的有够沉重的，嗯，不过问题不大。」

我正式抬头看着面前的人，那是个身材高挑，颜值出众的金发女性。

「这种话……才不是真的……」

「时间会把一切伤痛都带走，到后面你就会发现，其实根本没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妈妈……爸爸……都回不来了啊！呜……怎么可能没什么！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什么！」

「不……我知道。」

痛苦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撕碎给面前。

『报道，近日，在我市警员的家中，闯入了名刚被释放的歹徒，就是由该警员曾经逮捕，很不幸，这名警员与妻子身中数刀不幸离世，仅留下了因被歹徒所伤失去右臂的14岁女孩。』

家里被贴上封条，杀了爸爸妈妈的人还没有抓到，我被安排进医院抢救后，就一直住在这。

雨、雨不停的下，下呀下呀。

我坐在住院室大门的台阶上，金发的女人将伞放在我头顶，坐在我旁边。

我看向女人的手边的书。

「这是什么？」

「哦，这个呀，是某个教会的传教书。」

我伸出仅有的手接过她递来的书。

女人只是静静的坐在我身边，看着我翻阅着书。

「神会拯救所有人，就算是……杀害他人的罪人，只要真诚忏悔，死后谁都可以得到救赎。」

「你会相信吗？」

「不……我好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我想去相信，这样的世界真的很美好，如果神是拯救死去的人，那我，想去拯救活着的人。」

「你口中所谓的拯救，果然是……」

「把有罪之人，送去见神。」

最终，雨停了。

「你叫什么名字？」

「洛神。」

时间回到现在。

我缓缓睁开眼睛，被轻微的脚步声惊醒。

那轻浮挥舞着镰刀的家伙，出现在我面前。

「哟，嘴里喊着拯救拯救的丫头，你口所谓的拯救，不过是……不，谁都没有错。」

巨大的镰刀挥下，我急忙转身躲过。

「开始吧，第二回合。」

「啧……只能打了吗……」

我将义手抽出变化成刀，硬是接下她的一击撤开。

这样的人……我从来没遇见过啊！

「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止我啊！我做的事，不是百分百正确，但……有无数人因为这些人渣失去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幸福，必要有人去做！」

我从来都知道，这些信仰什么的，全是假的，只是我给自己满足自己的欲望所做的借口，但……

「就算是错的！就算是假的！就算是给自己找的借口！我也想要……」

「去相信这个本就不存在的美好！」

她将镰刀架在肩上缓缓向我走来，速度逐渐加快，很快，下一击也随即砍下。

砰———！

「呃啊……！」

我只能用直刀勉强接住，双腿不停的颤抖，呼吸……全身的肌肉……只要有一刻松懈我就会人头落地，这个是什么怪力！？这个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我啊，做侦探有些年头了，虽然身高没变过就是了，故娘，你所相信的，在我看来。」

「这些全是狗屁。」

不能输……输了的话，岂不是，我的一切都被否定了！

「才不是狗屁……也不是大义，而是属于我自己的正义！」

「那么……证明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用力蹬，弹开了她的镰刀。

这时面前她的身体平衡袚打破，身体呈现后仰。

很近……可以触摸得到……可以看到，那最优解的斩击。

我可以做到，绝对不能输……绝对不能！

『呐，这个就好了吗？』

『嗯，谢谢金发姐姐请我吃饭。』

『你喜欢吃青菜吗？』

『不喜欢。』

『那为什么……』

『因为妈妈和我说，要多吃菜。』

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能想起这段话。

空中所飘逸的，是我那断掉的刀，眼前所看到的，是利用后仰挥出第二击镰刀的侦探。

我……输了啊。

下一秒，镰刀已经在我的脖子上。

「哈，第一次输了，爽快多了，哈哈，我所相信的，被否定了。」

「不，你也知道，那是你给自己找的借口。」

「是啊，什么拯救……什么信仰……什么神会来拯救众生全他妈是假的！不过是……我想要泄愤的理由，我只想杀了这些人渣，我根本不想救谁，到最后，连自己都救不了了。」

「这就够了，故娘，我抓你不过是为了拿奖金吃烤肉，我好久没吃肉了啊，只要这个理由就够了，不需要别的。」

「正义……真的存在吗？」

「存在，客观存在，但目前的人和社会有病，存在瑕疵，无论是正义还是罪恶都存在瑕疵，对我来说，现阶段最优解是，坚持自我的正确，不是活在别人口中的正确。」

她将刀从我脖子放下，从身后拿出手铐。

「那么，和我走一趟吧。」

「这可不行啊。」

那是！？

从高处跳下来一名黑发少年，落在我和侦探中间。

「大姐，能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呢？」

「你到底是……」

我这么问道，那人立即用手指抵住我的嘴。

「教授叫我来救你。」

侦探不耐烦的举起镰刀。

「小白脸，你她男朋友啊，来个正好，一次两个，我能吃两顿烤肉了。」

少年只是笑笑，拉着我的手朝外走去，后面的侦探却一动不动。

细看才发现，侦探的双手出现了许多细小的伤痕，以及衣服那不自然的紧缩。

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在她的身上缠绕了细线。

「那玩意解开很容易，就是需要费点时间，再见了大姐。」

少年这么说完，我从侦探的那表情中看到了，邪魅的笑容。

「啊，再见了，小子，可不要被我抓到哦。」